很快,三天就这么过去了。
晚上,当我躺在床上预想着明日的场景时,隔壁房的尖叫打破了宁静。
我穿上外套赶到周生房里,听到了母亲癫狂的笑声,“生了,要生了!”
我看着周生用力地抓着床单,身下的血液渗透了被褥,本就苍白的脸颊上挂满了汗珠。
“露头了,露头了!”
母亲的眼神紧盯着周生敞开的腿间,像是某种野生动物盯着猎物,发出嗷嗷的嚎叫声。
相反,床上的周生一声没吭,我只看见有团黑乎乎的东西露了个头。
我还来不及诧异,母亲已经上前一步,要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掏出来。
看着周生痛苦的表情,我伸手想阻拦,却被周生捉住手腕,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我摇了摇头,旁边的母亲如获至宝般地发出一声尖叫。
“央儿,央儿。。。”母亲的上半身几乎都被染成血红色,血腥味在房间弥漫开,她却紧紧地抱着那团黑色的东西,一遍遍地唤我父亲的小名。
旁边的周生晕了过去,母亲却只顾抱着那团东西跑回了自己房间。
我在房间里守着周生。
他告诉我,生出这东西要折损灵气,他可能一时半会起不来,我要在这里守到第二天晚上,等到下小雨的时候,接一碗雨水,将自己的手指割破,把血滴进去。
“那她呢?”我担心着母亲会不会先一步做些什么。
“最后一角需要等到暴雨过后,而我们,在暴雨打雷之时就得破她的阵,否则你弟弟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。”
我撑着困意守到了第二天晚上,在这期间,母亲也像是不记得有我们这两个人似的,从未再进过这间房。
屋檐落雨的声音彻底敲醒了我的瞌睡,我将周生事先放在桌上的碗拿了出去,冲进雨里。
等到雨水溢满后,我咬破自己的食指,在水里滴了三滴血。
我扶着呼吸微弱的周生,把一碗混着血的雨水喂进了他嘴里。
不一会,周生就睁开了眼睛,“雷快下来了。”
“我真能见到我弟弟吗?”
房内的烛火摇曳着,我看不清楚周生的表情,只听见他说:“错过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了,连同这具身体一起,灰飞烟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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