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了主公王衍的允许,第二天蒲禹卿就请求面圣了。
李存勖正通过VR眼镜观看阿保机进军攻打渤海的战况呢,好家伙,这个玩意,可是比后世的电视直播还强啊。
主要是,想看哪里,就看哪里。
这种野外的作战,看的不要太爽。
听说前蜀臣子蒲禹卿请见,李存勖有些意外,放下神器,让张景进给收好。随口说:“让他过来吧,看看他想说什么?”
蒲禹卿文绉绉地来了一篇:“臣闻圣人基以来,威灵赫赫,殄灭朱梁,收复蜀地,剑指西北而回鹘俯首,天下军民无不畏服。然臣以为,文武之道,一张一弛。治国之道,亦不外乎以君主之威治国,以圣人之姿治国。今日天下,畏威而不怀德,是圣上治国之不足也。”
李存勖差点笑起来,暗暗后悔,该让李知柔来对付他的。现在,人家说了这么多,嗯,也有点道理。
“那么蒲卿以为,该当如何啊?”
蒲禹卿接下来说的很明白:“圣人,臣有弟子在夔州、忠州,来信说正在准备军需物资,即将攻打溪州。臣冒昧请问陛下,是准备要收取黔地吗?”
李存勖听蒲禹卿直接说了自己的消息来源,心想李从珂办事也是粗枝大叶的,军情到处泄露。虽然牂牁蛮不是什么劲敌,但也不妥。
回头要警告他一下。
现在呢?无所谓的样子,回答蒲禹卿:“朕正有此意。蒲卿何以教朕?”
话说的很客气,心里却在想着,这个蒲禹卿,提这件事干嘛?他想到李从珂手下谋个差事?那也不用来专门见朕吧?
蒲禹卿的话很简单:“圣人,臣大胆,想请陛下命小徐后入黔主政。”
好家伙,连皇上都被惊住了。
闹了半天,想给王衍家谋个退路?嗯,出路?
当然不行。
虽然朕摆出一副纳贤若渴的姿态,但那只是姿态嘛。
“蒲卿,入黔主政,非女流可为。”
皇上一口拒绝,但蒲禹卿显然早有准备。
“圣人,臣并非只是为小徐后打算。其实入黔,小徐后真的是不二人选。”
李存勖笑了。
“啊?还‘不二’?好吧,蒲卿且说。”
蒲禹卿开始了游说:“圣人,小徐后久居巴蜀之地,察识西南夷情,通晓地理,习惯西南之卑湿气候,且为人精明强干,才华横溢,出口成章,蜀先主昔日最为宠爱,伐秦征蛮,多使之随军。小徐妃也多番于军前赞画,蜀先主誉之曰‘女诸葛’。皇上若肯起用徐妃,命她入黔,事成则是皇上用人之明,功归于皇上。那时蜀黔之生灵,谁不佩服皇上圣明?有圣天子在朝,虽女流亦可建功。圣人之德,自然光被蛮夷。”
李存勖听着,心里也有些活动了。如果重用小徐后,对蜀地人心的安定,倒是很有好处的。
“蒲卿,小徐后终究女流之辈,使其独挡一方,若事不济,岂非为天下人笑?”
蒲禹卿话说的很好听:“圣人,若事不济,天下人诽谤责怪的是小徐妃,期待的是皇上亲自出马!百姓们都会如久旱盼望甘霖一样,期待御驾亲征凯歌高奏!那时候皇上顺允民情,再派能臣重兵收复黔地。两相对比之下,岂不是尽收荣耀?天下军民必然尽皆畏威怀德!有了失败,才能彰显出成功之不易;有了挫折,才能体会出事成的喜悦;有了前车之鉴,才能衬托出功德圆满是何其困难!如果皇上此时就御驾亲征平定黔境,虽然武功赫赫,却未必能尽收川黔人心。说句不合适的话,昔年始皇帝尽灭六国而人心不附,不可不察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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