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下起了雨,开始的时候只是湿了路面,后来便湿了路人的发肩,再后来更是模糊了远眺的视线。
我驾车穿行在雨中的街道,像一艘被风鼓起帆的小船……
到了目的地,我没有下车,点开音乐,放下座椅,听雨水在车外放肆地拍打声,好在它们只能无奈地在外面折腾,而我正快意于此刻的自由。
扬中是座小城市,若是雨大一点,再持久一点,整个城市便成了“威尼斯”。因此扬中的风格是矜持的,含蓄的,淡漠的,它盛不下太多悲伤委屈和感怀,必须时刻收住自己的情绪。
扬中这座城市如此地小,使得老天爷在下雨的时候必须专注,小心翼翼地控制好力道,瞄了再瞄才能精准投放;若是稍不留神,这雨就下到隔壁的扬州、泰州、常州去了。
最近读到钱钟书先生的一句“洗一个澡,看一朵花,吃一顿饭,假使你觉得快活,并非全因为澡洗得干净,花开得好,或者菜合你口味,主要因为你心上没有挂碍。”
我不知道为何今晚在听这首音乐时会想到这句话,或许,今晚的雨夜配上音乐让人能够淡定从容地享受生命静谧之美吧。
心无挂碍是种境界,心无挂碍地快乐又是柳暗花明后的大道。没有人真正能够做到浑然忘我,就连无根无蔓的清风白云也会留恋山谷的安逸,山涧的洒脱,何况还在尘世间有着千丝万缕割舍不下的俗我?
这雨,解数使尽后终归会停止;这风,也不会长久痴缠我这个凡夫。而我。这个坚持到最后的俗子亦将会等到风雨过后的新生。
也许那个袅袅婷婷执着的伞下有我的期盼,这就有些戴望舒《雨巷》的意味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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