睚眦紧握利爪,任利爪刺入自己的血肉之中;他瞪大双眼,才能控制住自己眼中的泪水不流下来;他慢慢地,一步一步地走向角落里的蒲牢和囚牛。
睚眦:“阿兄,您这是在飞蛾扑火啊!”
囚牛:“今日,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天,我也知道,这是我在世上最后的几日了,本以为我会很难过,但令我吃惊的是,只要想起,以我之命,就能换取你们的平安,我便一丝痛苦都没有了,所以,你也不要难过。”
睚眦:“只要火光不灭,飞蛾就不会停止,可是这一次我希望火光不灭,飞蛾也不死啊!阿兄!”
蒲牢怀中的婴儿囚牛忽然对着蒲牢“咯咯”一笑,蒲牢立马会意。
囚牛:“到时候,若是睚眦迟迟下不了手,咱们要帮他一下。”
囚牛紧紧拉着蒲牢的手,蒲牢泪光闪烁。
她深情地看着囚牛。
“好了,睚眦你先出去吧,夫人,你同我最后说说话。”囚牛拍了拍身边的椅子。
蒲牢浑身微不可察地颤栗了一下,却稳稳地握住了囚牛伸过来的手,神情柔美,仿佛依旧是从前的二八少女等待着心上人的一句情话:“好,蒲牢陪阿兄说说话。”
囚牛:“对不起啊夫人,本想与你鲜衣怒马,看烈焰繁花,没想到这些人间美好的事儿,一件都没为你做。”
蒲牢:“神崆元王九年,我六岁,彼时阿兄尚未对西海之女蒲牢一见倾心,西海与东海也尚未结亲。十二年后,囚牛阿兄为守承诺,前来西海迎娶蒲牢,这便是人间最美好的事儿。”
囚牛:“夫人,还是说错了。”
蒲牢:“说错了?”
囚牛:“真相明明是,神崆元王九年,我八岁,只因我结识了萤火虫中陪我用膳的西海之女,惊艳绝色恍惚如梦境中走来,数月之后,我恳请阿父将蒲牢接到不周山,以解我相思之苦。好在我们彼此爱慕,数年之后,终于可以娶你为妻,共赴人生海海。”
蒲牢依偎在囚牛胸前。
蒲牢亲吻着囚牛的额头。
随后,她用坚定的眼神看向睚眦,大喝一声:“你这个叛徒!”
蒲牢抱着囚牛直接准备穿过睚眦,攻击戎纹。
就在这一瞬,睚眦有些恍惚。
囚牛:“世事如棋局,人生就像是一场对弈,我们要取胜就要有所牺牲,我们的每一步都会留下痕迹而且没有反悔的余地。前路有无限的可能,我们不能认输。”
睚眦跪在囚牛面前:“阿兄,人生为棋,我愿为卒,行动虽慢,可谁曾见我后退一步?”
睚眦顿时兽性大发,快速回身,双手击向蒲牢龙鳞所在的喉咙之处,由于力量太大,利爪已穿过蒲牢,连同囚牛一同击中。
整个地牢忽然被青光和红光笼罩。
蒲牢惨叫一声后,便像没知觉的软泥,整个身体任由睚眦掌握,她不回应,不挣扎,注视他的目光愈发冰凉,像刀,恨不得凉进睚眦的骨子里。
蒲牢抱着囚牛,被撞击到了墙角,不消一刻,她的脸色惨白起来,她的手指不知动弹。
囚牛:“我知道,我的命已经即将走到尽头了,但,你们还有活的机会。”
睚眦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:“可是,阿兄,这么做,真的值得吗?”
囚牛笑着:“所谓值不值,就是等你走到生命尽头,回想一生,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憾。我想,若能换来你们安好,我们,死而无憾。”
睚眦知道囚牛的真心实意,知道他的托付之心,也知道不能公布的秘密里,他的无奈与苦涩。囚牛和蒲牢,骨子里就是这么伟大的人,愿意为着一个家族,为了至亲至爱付出一切,乃至生命。
睚眦知道,他的阿兄,阿姐,是披心相付,用情至深。
囚牛与睚眦默契地抱住对方。
蒲牢与囚牛的龙魂被捏去半空中,游游荡荡脱离肉身。
他们的龙魂怀抱在一起,最后化成一缕青红色的烟,不消一刻,便彻底散去。
只有一枚红鳞落在睚眦手上。
靖海拿走睚眦手上的红鳞,恭恭敬敬地献给戎纹。
戎纹嘴角一笑,扬长而去。
黑漆漆的地牢里,安静如坟场,只剩下睚眦一个人站在中央。
睚眦看着墙角,方才囚牛和蒲牢待过的地方,竟一丝痕迹都没有,仿佛从未发生过那般激战。他忽然大笑了起来,笑声令人毛孔悚然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真正坚强的人,越是想哭反而笑得越大声,他怀揣着痛苦和悲伤,即使如此也要带着它们笑着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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